万物大会:外在的自然,和内在的自然相同,而且是一体的
文/约翰·席德
万物大会,是一系列重新接触大地的仪式和练习,是我和乔安娜·梅西一起设计的。
目的是弥合我们多数人感到的与有生命的地球的分裂与隔离感,以及在与盖娅(地球母亲)合一之后,连结上喜悦、承诺和灵感的新源头。
从1979年以来,我一直从事雨林保护的工作,先是在澳洲,然后是世界各地。
虽然我们早年的努力取得了很多成功。但是我们依然可以看到,在我们救下一个森林的同时,在世界各地有100个森林在消失。
很显然,靠每次挽救一片森林,不可能拯救地球。除非我们在意识层面有深层的改变,否则,我们可以告别世界上的森林,包括我们过去成功挽救的。我们是要一个绿色的星球,还是一杯尘土呢?
1982年,我第一次听到深层生态学这个词的时候,我马上意识到:它就是改变的关键。
经过数千年来的设置和植入,现代人的心灵从根本上就脱离了空气、水和土壤,这些生命的基础。这从我们用发展经济的名义,以极快的速度摧毁自然生态系统就可以知道。
世界并不是一个金字塔,人类位于顶端。世界是一张网,人类只是其中一条支线路,一旦我们把整张网扯得粉碎,我们也就破坏了所有复杂生命的基础,包括我们自己的。
从深层生态学的视角来说,我们跟地球的关系,就像叶子和树的关系。
我们不是独立的存在—— 地球的痛苦就是我们的痛苦,地球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。没有树,也就没有叶子。叶子的汁液来自树,并且回归树。
人类过分抬高了自己的聪明。实际上,它只不过是地球智慧的九牛一毛。我们和地球的水、土壤和空气是息息相通的。
我们的心灵也源自地球。只要我们开口请教她,就能从她那里得到指引和教导。事实上,如果我们想要疗愈深层潜藏的分离、孤立、和傲慢的优越感,就必须接受她的指引。
因此,我们就像树叶,以为自己长大后就要和母亲树分离。这当然是一种幻觉,否则,我们早就枯萎、凋谢了(如果你有所怀疑的话,请你试一试停止呼吸几分钟)。
然而,这种数千年来建立的幻觉,它的威力非常大,能让我们毁灭地球,断绝地球提供给我们的一切智慧和养分。疗愈这个错误,对人类、对地球,都至关重要。
现在,虽然不太有人会相信:地球是几千年前,一个白胡子老公公创造出来的,是为了给人类唱戏的舞台。
但是,这种态度已经渗透到我们社会、语言、心灵的各个层面。
在充斥着这种自大观点的文化中成长,我们自然会把自己孤立开来, 与自然分裂开来。
只要我们继续维持基于这种观点的自我形象,也就是一个虚幻萎缩、自己把自己和空气、水、土壤隔离开来的自我意识,我们就会感觉自然在自我之外,而没有办法觉察那个外在的自然,其实和内在的自然相同,而且是一体的。
糟糕的是,我们在这个一团混乱中找不到出路,因为那样的态度和习惯,太过于根深蒂固了。
那么,该怎么办呢?有这些理解固然已经不错。但阿恩·奈斯指出,光有这些生态观念是不够的。
我们还需要生态身份认同,培育生态我——也就是民胞物与的大我。
1986年,乔安娜·梅西来到澳洲,我带着满脑子疑问,去参加她的【绝望与赋能的工作】工作坊。
在这里,我才明白,是因为否定了感受才会导致现在种种情况。工作坊结束之后,我和乔安娜设计和开发出了【万物大会】。
它是一系列的过程和仪式,综合了深层生态学哲学和【绝望与赋能的工作】的强大转化力。
许多人理智上知道我们与自然无法分离,而我们所感受到的分裂感,是社会植入的,是一种幻觉。
万物大会的练习和仪式,让我们可以从身心深处去深度体验与大自然的连结。
如果我们探讨原住民文化,我们会发现,毫无例外地,在原住民社会中,仪式在肯定和培养人与自然相互连结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这也意味着,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分裂倾向一定是很强的,否则为什么这种仪式的需求如此普遍?
它为我们必须要追寻的疗愈指明了方向:我们需要恢复这些在文化上失去已久的仪式和典礼。
这些方法竟然就在我们脚下,简直简单到难以置信。
万物大会有三个主题交织在一起:
在自我介绍、建立相互信任之后,我们会开始追思的仪式练习。
仪式只是让我们允许自己去感受地球的痛苦,从而有效地进去地球的疗愈里面去。
正如乔安娜所说:除非我们自己允许自己去感受,也就是感受我们内在对世界所发生的事情的痛苦,否则深层生态学只能是一个概念,没有转化我们意识的力量。
万物大会工作坊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场所,让痛苦可以被承认、探索和释放。通常,对已经消失的事物会生起深深的失落感——古老的森林、干净的河流、鸟儿的鸣叫、新鲜的空气。
这时候,适合进行追思——至少一次,谈一谈我们的悲伤。如果适合,还可以跟我们生活中消失的事物说声再见。在大组和小组中,由于所有人的包容和许可,绝望的感受可以得到表达,也许还有更多的是愤怒,和热情的关怀。
唐璜·卡洛斯·卡斯·塔尼达在《力量的传奇》里说:一个人只有以全然的热情爱着这片土地,才能释放自己的悲伤。
之前因为否定这些感受而被封闭的能量,因为在这里得到释放而开始能被我们所用。麻木无感、和无力感随风而去,我们准备开展行动了。
然后,我们进行活动练习,来帮助我们自己回忆起我们根源于自然。
例如:在进化的记忆中,我们通过引导去静态观想和动态动作,来回溯整个进化的旅程,从而释放被封印在DNA里面的记忆。
我们邀请每一个人去体验,我们身上的每个细胞,仍然是40亿年前第一个在地球出现的细胞的后代,这条脉络从来没有断掉过;从鱼类学会上岸走路,爬行类的鳞片变成皮毛,再演化成哺乳动物,一直演化到现在。
在万物大会中,我们会进一步扩展我们的认同感。在自然界找一个盟友,然后做个面具来代表这个盟友。
我们会发现,真的能让这些失声的生命发声。在大会中,我们把声音借给动物、植物和大地上的各种生命和非生命。
从他们的对话中,我们会惊奇于世界竟是如此不同和多元。当人类行动的创意和想法开始涌现,我们也祈求万物,将他们的力量和智慧赠与我们,让我们在生活和行动中更有力量。
万物大会提供了一些工具,让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可以实践深层生态学。
正如许多参加过的伙伴发现的一样:当我们和更大的身份认同一致的时候,我们就能更清晰地看见个人的冲突,也能更好地尊重和疗愈它们。
我们看到,地球的痛苦,就是我们自身的痛苦,地球的命运就是我们自己的命运。
万物大会让我们更有力量地代表地球做出行动,行动方向也更加清晰明确。同样地,它也让我们对自己的消费模式、自己对亲密关系和支持的需要、行动的优先顺序更加地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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